Tuesday, January 18, 2005

极限

迷路的下午,我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原本就已经很大的城市突然间变得更大更大。本来只打算在 Hampstead 跑步而已,结果从家里出发,沿着以往的跑步路线跑到 Holly Bush, 然后跑到 Zone 3 的 Kenwood House,再跑进 Hampstead Heath 绕了一圈,再跑上 Parliament Hill 鸟瞰整个伦敦市,然后 35 分钟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跑出了 Hampstead 的安全地带。

我以为在 Hampstead 外围,绕完一圈就可以跑回家,我以为在小山上的 Royal Free Hospital 不会离开我的视线,可是我越跑越远,熟悉的景物,骤然全部消失了。

五度的气温是只穿着单层运动装的我继续跑下去的唯一推动力。

“不能停,不能停,否则冷死。”我一直告诉自己。

结果,我跑过了 Highgate, Kentish Town,差一点就转进 Camden Town。然后看到熟悉的 24 号巴士,才觉悟周遭的景物是我每天从巴士上看到的景物。接着是理所当然地沿着巴士路线,跑回 Hampstead Heath,然后当然是跑回家,总共花了我 1 小时 20 分钟。

再跑远一些,我恐怕会跑完半个马拉松。

这才发现,当人走投无路的时候,所谓的极限或许就不存在。

极限只是一个我们给自己的无能为力的荒诞借口。

下次,我会从家里跑去 Hyde Park,再跑回 Hampst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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